民主的光與影-臺韓前進民主之路人權影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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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韓國之旅快一週年的時候,恰好有了這個活動,曾經我對韓國的印象就是那些激烈的街頭運動,那是一個沒有韓劇、韓影、韓樂Kpop、根本沒聽過幾個韓星名字的年代。對台灣的新世代而言,這個韓國顯得陌生,原來曾經兩個地方走過相同類似的一條路…..

八十年代的台韓街頭彼此各自狂飆著,台灣五二零農民運動、反戒嚴、反刑法一百條、鄭南榕自焚案…..另外一方的韓國則一連串從工運到反軍政府示威,最後兩國結束威權政府也幾乎同時,1987年台灣宣布解嚴、1988年韓國則進行總統直選(儘管最後還是軍方出身的盧泰愚當選)。將這兩個國家的歷史進程照片並置對照,今天的活動意義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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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當日也來到當年抗爭的韓國嘉賓,帶墨鏡的這位老前輩曾經擔任過釜山市長、國會議員,還有幾位是當年參加示威活動的要角,在引介告一段落,跟隨這位老前輩的背影進入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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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的韓國到處都有抗爭,我想一定是其中場景的塔谷公園在此次展覽卻沒看到照片,反倒是到訪過的、古色古香的成均館大學卻在其中,看到這片多少有點震撼,實在沒有想到當時看似寧靜的校園當年也經歷一場場的風暴。至於延世大學,因為個人就是因為韓國學運而知道這麼名字的,很自然就名列其中

而後還會看到下榻附近的新村,曾經李韓烈烈士出殯行經於此;另一個造訪過的民主聖地明洞聖堂則曾經是當年抗爭人士安葬祈禱的場所……
如果去年沒有去韓國,可能還不會有這麼大的感觸吧,因為曾經踏在那些土地上,也因此多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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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也有一場與談,引言人就是台灣的韓國通朱立熙老師,他以台灣的二二八事件開場,原來二二八事件相關的圖片就只有三張而已,最後一張還是版畫,而這張黃榮燦的版畫《恐怖的檢查》影響到後來洪成潭對於光州事件的版畫創作。只是前者很快就受難了,後者至今則活躍在韓國藝界,對代表保守陣營的現任大統領朴槿惠仍然不假辭色

《恐怖的檢查》

「洪成潭版畫展──五月光州民眾畫抗爭暨紀念台灣黃榮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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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自由派│前進派陣營印證了書上讀過的,反美反日以及對過去的威權體系極其厭惡,這裡跟台灣的反對派比較不一樣,台灣大致上是親美和日的,尤其後者,民間對日本的親善甚至我自己都覺得太超過了。兩方有志一同的是對於過往威權體系的恨,不管是朱老師或韓國貴賓的發言都還是陳情激烈,戰鬥了這麼久,已經有個表皮的民主體制,過往的威權體制卻透過選舉重新復辟,更糟糕的是威權性格並沒有改懸更張,也難怪老戰士還是有氣

台灣在馬政府重新上台後,先是一連串對綠營政務官的起訴追殺簡直讓人產生那個年代根本沒有過去的感覺,檢察官的起訴雖然最後得到法院無罪宣判,但是起訴就是一種懲罰,因為跑法院應付出庭就很折磨人,所幸是尚有法官在宣判書中直言,檢方蒐證不齊全浮濫起訴的問題;擔任過扁政府政務官的林全也說「很多時候,我的感覺程序正義是沒做到」

韓國的反對運動人士就檢討到,轉型正義還未完全的一個部分就是司法檢察體系不夠民主

而韓國的民主倒退,比起台灣可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世越號事件的全城戒備,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年代。台灣在馬政府剛上台時,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日後抗議活動被打到頭破血流的場面,馬政府後來在選舉中慘敗也因於此,許多年輕一代根本沒有經歷過戒嚴那個時代,他們原先是在書中學到的,但是現實卻告訴他們就是這樣

江宜樺在校園任教多年,應該最能夠貼近學子心情世界,但是卻將天下學子驅過另側,最後把他「自由主義」的名聲都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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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教科書戰爭也是一個例子,國民黨透過有問題的程序進行課綱「微調」,朴瑾惠政府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將編纂教科書的全力收歸在國家或者自身陣營手裡,台灣在進行課綱微調前至少還通過了兩方彼此都不滿意、彼此妥協的版本,韓國則是只準備自己來。儘管我個人對於自由派的親北也有疑惑就是了,至今看來,十年的對北政策完全失敗,韓國慷慨救濟北方「兄弟」,卻未曾換得他的完全善意

自由派十年期間反映了時代精神的電影有《太極旗生死兄弟》,而今也有《延坪海戰》相對照:2002年世界盃足球賽期間,兩韓在有了分界線上的武裝衝突,金大中政府卻為了與北和解特別壓下來

最後一定要聽這首的是,這也是今天現場演奏過才得知的《獻給你的進行曲》

獻給你的進行曲 (March for Thou)

原詩:白基玩
改寫:黃皙瑛
作曲:金鍾律

No.305-我們熱切的正義,我們迸發的鮮血: 從電影《華麗的假期》看光州事件與韓國轉型正義 [江昺崙]
從世越號到光州學運 追尋南韓抗爭精神

(後記)
看過這場展覽後的下個月,11月14號韓國發動了對朴槿惠政府的大規模抗議。

南韓的勞工團體與市民團體14日在首爾光化門舉行反政府示威,與會民眾除抗議朴槿惠政權所推行的勞工改革政策外,也對歷史教科書納入國編表達不滿。部分抗議民眾破壞警察公務車,而南韓警方則使用催淚瓦斯及強力水柱鎮壓,場面一片混亂,總計共有51位民眾遭到拘留、140多人受傷,其中1人遭強力水柱直接射擊頭部、因急速倒地造成腦出血命危,直至16日仍昏迷不醒,但警方與政府均認為自己沒有任何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