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俄在中國(1)之天安門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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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來到天安門廣場,在我小時候這裡幾乎等同北京同義字,因為當年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天安門事件。從那個時候,許多台灣人都知道了北京有個天安門廣場,而且還發生了一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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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先去過朝鮮的金日成廣場,所以不由自主會把雙方比較一下,我在金日成廣場的時候,就想到有一天一定要去他們的兄弟之邦去看看同一個概念下起造的廣場。果然老大哥就是有差,天安門廣場比起來要大上一截,而且大概是經歷八九「風波」的原因,入場必須經過複雜的動線設計,當然也沒有漏掉安檢,中國真的是一個猶如驚弓之鳥的國家,我搞不懂他們要將安檢進行到底的堅持何在?確實台灣地鐵也曾發生過無差別殺人事件,但是偶發事件過後,依舊回到正常的日子常軌下去,可是在中國,他們就是要防危杜漸、星星之火就得澆熄!保護國民的想法自然也是沒錯,可是真的會有人認為地鐵站的安檢員那麼靠譜嗎?

通過異常繁複的安檢,來到猶如禁區、「結界」之內唯一的萌物是全聚德的鴨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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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步就看到毛主席紀念館,映入眼簾的雕塑是令人懷念的社會主義美學風格,在「紅色東方」丹東的抗館看過類似的一座農民兵起義革命的雕塑;瀋陽中山廣場的毛塑像更是碩果僅存,現在在中國,這麼紅的象徵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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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在中國很多老一輩的人會去看毛主席睡覺,也只有老一輩、年輕人不會想去,有點可以理解吧,就像在台灣很多人會懷念兩蔣一樣,明明那是一個不那麼光明的時代。而毛時代簡直把中國帶入災難,「大躍進」跟「文革」都害死了許多人命,但是又為什麼會有人懷念呢?我看到的解釋是:「那時候大家都窮,但是有人情,哪像現在有些人富了,卻分起彼此了」尤其是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簡直比資本主義還資本主義,這個國家盛行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根本遮羞不起什麼,也難怪會有人懷念毛時代,社會主義就是大家吃大鍋飯,很安定也不會大富;但是走資後的改革開放,每個人都得靠自己,國家無法再像以前照顧了

後來我在街頭,終於看到一位老師傅把毛主席肖像當做神明懸掛在他的出租車上,毛主席連「出入平安」都能賜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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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繫獄的不同政見者劉曉波的「混世魔王毛澤東」則又是另一個對照,即便到了現在,毛的功業爭議依舊暗潮洶湧、不能被公開討論,反正党已經給出「三七開」的標準答案了。但是即便如此,還是許多人對躺在裡頭水晶棺的他有意見,我覺得很恐怖就是,即使到了現在、跟文革天差地遠的現在,有人不過在私人場所中講了毛主席老人家幾句話,最後就被懲處丟差

所以看到中國網民笑金三胖、鑫胖之類的,我是認為很諷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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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打算回味我小時候去慈湖瞻仰的幼年,我打算要進去看看蘇維埃「聖體崇拜」那套,這套由史達林發明用在列寧上,後來傳承了中國的老毛、朝鮮的老金,最後還有越南的老胡,其中老胡算是愛國者最正常的吧

但是後來還是抽不出時間,由於最後沒有去看毛主席他老人家,所以只好聽首歌來回味那個年代

開國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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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廣場後回頭看毛主席紀念堂的「全身照」,兩側的社會主義戰士塑像,完完全全跟萬壽台大紀念碑一樣啊,只是朝鮮依舊全國參拜;中國好一點是只剩老人緬懷,但是公開談論她老人家仍是禁忌

廣場兩側的廊柱建築也如同金日成廣場,「國家博物館」就是為了建構一致的國民集體記憶吧,當然他們的絕對不會跟我們一樣,就提這個廣場發生的大事好了。「開國大典」在這裡發生,毛主席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的國徽也選了天安門;但是毛在日後的大躍進失敗後面對党內壓力發動文革了,文革的紅小兵們串連來到這裡接受毛主席檢閱、後來追悼周恩來的「四五運動」也在這裡發生,這場運動也幫上結束文革一把

最後是弔念胡耀邦的六四了,可是「國家的囚徒」趙紫陽過世後,似乎就是默默過世,甚至新一代的年輕人可能都不知道國家曾經出了這號人物

 


同學們,我們來得太晚了。對不起同學們了。不管你們說我們、批評我們,都是應該的。我這次來不是請你們原諒的。我想說的是,現在同學們身體已經非常虛弱,絕食已經到了第七天,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們還年輕,來日方長,你們應該健康地活著,看到我們中國實現四化的那一天。你們不像我們,我們已經老了,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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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來到台灣的觀光客一樣,會去總統府參加降旗典禮,我正打算著要不要留在這看熱鬧時,蜂擁的人群不斷出現,小販穿梭在人群中叫賣著「老北京冰棍」,最後也脫不了身,那就「叛國」一次吧。跟預想的不太一樣,降旗典禮並沒有放送他們的國歌,所以結束地有些平靜;而我發現到,廣場上的中國軍人身材不算魁梧高揚,我想也許是義務兵吧,反倒是台灣會派出體格最好的憲兵來充場面。我想到在丹東時看到一所學校的軍訓課,原來中國有軍訓制度啊,後來才知道中國的軍訓就始於六四後,為了要提昇「愛國情操」之類的理由而實施的,所以我想這裡的軍人正是子弟兵或也料想之中

天安門廣場的降旗典禮異乎平靜,我後來想有點知道為什麼了,如果激昂的進行曲國歌挑起了群眾的熱血,並進而行動,那還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因此安安靜靜就好

降旗後不多久廣場就要淨空了,軍人們高喊著要清場了,這個時候我覺得金日成廣場唯一能勝過的地方就在於,市民還是比較容易親近的,在朝鮮最後一天,我們就遇到一位學生捧書經過金日成廣場

被逐出封鎖線後遠望廣場,跟朝鮮不同,天安門廣場打得華麗的照明、要供起來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我想過去的天安門廣場也曾經有讓市民從容遊憩的時候吧,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到昔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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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旅舍還是看到劉詩詩的微笑,本來在江南因為到處都可以看到也沒啥感覺,但是在北方還是第一次呢後來我認為,她的笑容好療癒啊,不知道為什麼?在中國總是感到疲累,也許是很麻煩的每次安檢、或者是這個國家的氣氛、或者是跟「我們的價值觀」中友善完全搭不上邊的服務態度,所以她笑起來的樣子多麼療癒!套句我常用的:「出淤泥而不染」

(後記 170428)
後來我回台後才知道,原來關於毛主席紀念館,對於現在的共產黨可以說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因為「你辦事我放心」,華國鋒在感念毛主席提攜之情,蓋起了這個紀念館,華國鋒大概以為毛主席的加持能夠讓他作穩位置,但是沒多久他就被實力人物鄧小平給趕下領導人的位置了,鄧小平也只有在落成時不得已來過一次,之後再也沒有來過,而後來的所有中國領導人無人來此參拜過,畢竟毛主席實在太難定位了,党還研議是否搬遷到毛主席故鄉,但是我看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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